文:歪文系why_literature
今晚,點都的俗的那你想來點......更多不一樣的不俗「俗女」養(yǎng)成秘方嗎?
近幾年臺劇收穫許多討論度高又有議題縱深的影劇──從《花甲》、《與惡》到《俗女》,女養(yǎng)其中《花甲男孩轉大人》與《俗女養(yǎng)成記》同屬文學改編影視的成記作品(恰巧《花甲男孩》與《俗女養(yǎng)成記》都是兩位作者的第一本著作)。只不過相比《花甲男孩》是平凡楊富閔集結各大文學獎得獎作品集,《俗女養(yǎng)成記》的做自作者「江鵝」在出手《俗女》前,文壇裡可是麼難無人知曉她的名號。
《俗女》劇中的點都的俗的那女主角陳嘉玲(謝盈萱飾)四十歲與人同居未婚,比中指、不俗爆粗口、女養(yǎng)主動求愛,成記儼然不同於常人所望的平凡「女子」樣貌,但如果你抱著想看見如此「解放」、做自「衝撞」女子的麼難「幻想」,來看《俗女養(yǎng)成記》的點都的俗的那原著,那麼你可能會大失所望,因為書中完全沒有「陳嘉玲」這號人物(笑)。
先別急著轉走,在文壇橫空出世的六年級生江鵝,《俗女養(yǎng)成記》裡寫的盡是滿滿「小嘉玲」──她以童年家族裡的往事與人情世故/事故,帶出自己與同時代的女子,都被迫活成那個普通、不怎麼特別,其實又有點不一樣的自己。書裡著重回頭梳理生長的環(huán)境、足跡,隱隱勾勒出敘述者(也就是作者)的不安於世,其實在年幼時已有些許端倪。
今天讓我們從鮮明蠻橫(稱讚意味!)的「謝盈萱/陳嘉玲」,更貼近江鵝與六年級女性,看看「俗女」究竟是如何煉成的。
- 以下包含大量劇透與書透,請斟酌閱讀(但都得獎了,還不快看起來!)
粗俗與平凡,「俗」女的兩樣情
影劇中的俗,是上下引號的「粗俗」,追求那麼不一樣的女性。年近四十的女子對男友主動索婚,卻又在最頭痛的「婚禮是兩個家庭的事」裡斷然拒絕媽寶未婚夫的婚約;她的工作是個不上不下的秘書,卻因為受不了變成老闆的私人女僕,沒有其他打算仍憤而離職。
電視劇的《俗女》多了這條長大後的故事線,一邊講述成年後大嘉玲的性格與追求自我的故事線,另一邊同時回望年幼時的小嘉玲,早就有的「俗」女跡象:同樣拒絕婚約的二姑姑、喜歡打籃球甚至成為學校拔河比賽「中流砥柱」的小嘉玲,都在在暗示嘉玲未來可能難以塞進所謂「女生該有的」溫柔、優(yōu)雅的樣貌裡。
當然這些「粗俗」肯定得要付出代價,面對到各種裹著關心糖衣的責難時(諸如都這把年紀了沒有結婚該怎麼辦、女人家最後還是要找個歸宿啊),也會對自己產(chǎn)生巨大懷疑。這些問題已經(jīng)顯得陳腔濫調(diào)但又如實存在:究竟為何四十歲的未婚男子是黃金單身漢,女子過了三十歲就要叫作「敗犬」?
原著裡的俗,則是普通與平凡,召喚每個小孩子在家族長輩面前,如何在自我與乖順間猶疑,最後變成「乖小孩」的記憶。每個女生要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聽長輩的話,卻又時常被要求有自己的判斷能力──長輩的話不能盡信、家裡經(jīng)營藥房的長女要快點長大,「小學生」就是一個獨立個體,得學會處理大小事,要不然作業(yè)沒帶、腳扭傷,忙於藥房工作的家人是沒空替你跑一趟學校的。
劇中結尾安排大小嘉玲相遇,有人可能誤以為好好的《俗女》怎麼突然變成穿越劇或奇幻劇,而感到錯愕不解。這其實反倒呈現(xiàn)原著的精神:家屋的除魅。大嘉玲說「鬼屋其實靠近看了,才發(fā)現(xiàn)它不那麼恐怖」。這個鬼屋其實就是「家」,我們遠遠看可以搬出父權結構、情緒勒索等等罪證確鑿的證詞,但近看會發(fā)現(xiàn)裡頭的人大多都深受其害,是關心彼此的,但只能用這些舊有的方法與話語互相關心、互相「折磨」。所以大小嘉玲的相遇是對自己的和解,既然無法被放進社會給予的期待框架──那就別進去吧,人生那麼短,真的沒有時間再勉強自己,粗俗也好、敗犬也罷,反正我就「俗」,這樣的「陳嘉玲」也很棒。

俗女養(yǎng)成秘方(X)大家族生存記(O)
《俗女養(yǎng)成記》原著則側重童年往事與家族溫情,可以在裡頭看見每個人身邊長輩的縮影、召喚了成長中的(不安)記憶。江鵝在書裡並沒有要批判誰,反倒拉開距離,靜靜點出小孩與家人衝突裡頭的矛盾,以及在大家族裡存活下來的種種心得。在書中她提到:
並不是樂意去默認這個父權結構,而是當綁在十字架上的人是自己母親的時候,就覺得無論如何先下來真是太好了。
因此前面才會說在《俗女養(yǎng)成記》的原著裡,並沒有一個像劇中如此「粗俗」的女子形象,散文裡更多的是江鵝看見家族裡個人內(nèi)裏的能與不能。長輩們其實也不完全符合既定家庭結構裡的期待,但又拉不下臉承認,所以也常常陽奉陰違地做一些跟自己說的衝突矛盾的事。
江鵝剛剛好是那個唯一能夠看見長輩某些面向的那個人。她生在南部一個開中藥行的傳統(tǒng)大家庭,阿嬤或家人常常告誡彼此什麼食物性冷、什麼東西燥熱要少吃,或是菜市場麵攤用的豬油吃多了對身體不好。結果江鵝小時候與阿嬤上菜市場時,常常一起買一些炸花枝丸、黑輪當作逛菜市場時的配菜,或在麵攤點碗有著「不健康」豬油的麵來吃。這時的阿嬤脫離了那個總是把持著家中大小事的「阿嬤」、中藥房老闆娘的身分,變身成與江鵝一同「偷吃」炸物的夥伴。

儘管江鵝與阿嬤「私交」頗甚,但她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的爸媽在大家族裡的地位其實不高。每逢節(jié)日或寒暑假,從臺北回來的表弟總是惹人疼愛,阿嬤偏袒表弟而對江鵝弟弟有著差別待遇,或是不時會聽見家中長輩稱讚那些很少回來的家族親戚,而待在中藥房幫忙的父母才是最沒用、無法「持家」的一房。所以江鵝特別珍惜小時候父母帶她搭車到城裡上鋼琴課的時光,因為這時她才能把父母從阿公阿嬤那裡「借出來」,好好體會父女/母女一起在街頭小吃店吃個飯、打鬧玩耍的小家庭會是什麼樣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