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The deepest hole we have ever dug）

　　作者 | 小小

　　出品 | 網易科技《知否》欄目組

　　鉆穿地球，地獄之門親眼目睹地球內部構造始終都是現實人類的夢想，但迄今為止這個目標都還沒有實現。版地不過在歷史上，球最與這個夢想最為接近的深鉆就是科拉超深鉆孔（Kola Superdeep Borehole）。它被稱為現實版“地獄之門”，孔聽據說這個地球上最深的到神人造鉆孔能聽到來自“地獄”深處的“靈魂尖叫”。

　　湖泊、秘尖森林、地獄之門霧氣和積雪，現實位于北極圈深處的版地俄羅斯科拉半島（Kola Peninsula）看起來就像是童話故事中的仙境。然而，球最在這片自然美景中，深鉆矗立著前蘇聯科學研究站的孔聽廢墟，里面隱藏著“地獄的到神入口”。它就是科拉超深鉆孔，地球上最深的人造鉆孔。

　　科拉超深鉆孔深達12.2千米，當地人甚至宣稱能聽到地獄深處靈魂的尖叫聲。蘇聯人用了將近20年時間才鉆到這種深度，但當這個項目在蘇聯解體后嘎然而止時，鉆頭只是鉆到了地殼到地幔距離的1/3左右。

　　科拉超深鉆孔并非獨一無二的人類杰作。在冷戰期間，美國和德國也曾想要盡可能地深入地殼，甚至要到達地幔所在。現在日本也想試一試。

　　日本海洋與地球科學廳項目經理肖恩·托茲科(Sean Toczko)表示:“新項目的最終目標是獲得當前地幔的實際樣本。在阿曼這樣的地方，你可以在地表附近找到地幔，但那是數百萬年前的地幔。這就像活恐龍和恐龍骨頭化石的區別。”

圖2：科拉半島的荒野景象

　　如果地球像個洋蔥，那么地殼就像洋蔥的薄皮，它只有40公里厚。其下面是2897千米深的地幔，再往下就是地球的中心——地核。就像太空競賽一樣，探索這個未知“深度邊疆”的競賽可以證明工程實力、前沿技術。

　　科學家們要去人類從未去過的地方。這些超深鉆孔所能提供的巖石樣本對科學的重要性，可能不亞于美國宇航局從月球帶回的任何東西。唯一的不同是這次美國還沒有贏得比賽。

　　美國在探索“深度邊疆”的競賽中進行了第一次演習。20世紀50年代末，美國百科學會（American Miscellaneous Society）提出了第一個鉆入地幔的計劃——莫霍計劃

　　（Project Mohole），它以地殼和地幔之間的莫霍維奇不連續面(Mohorovi i discontinuity，簡稱莫霍面）命名。

　　美國探險隊沒有鉆很深的孔洞，而是決定從墨西哥的瓜達盧佩出發，抄近路穿過太平洋海底。鉆穿海底的好處是那里的地殼更薄，不利之處是地殼最薄的地方通常都是海洋最深的地方。

圖3：鉆孔仍然存在，但入口已被焊接封死

　　1990年，德國大陸深層鉆探計劃(KTB)在巴伐利亞州啟動，最終鉆探深度達到9千米。

　　就像登月任務一樣，問題是這些探險成功所需的技術必須從頭摸索。1961年，當莫霍計劃（Project Mohole）開始在海床上鉆探時，石油和天然氣的深海鉆探還未出現。當時還沒有人發明像動態定位這樣的關鍵技術，這種技術可以讓鉆探船保持在油井上方的位置。相反，工程師們不得不即興發揮，他們在鉆探船的兩側安裝螺旋槳系統，以使其在鉆孔上方保持穩定。

　　德國工程師面臨的最大挑戰在于，他們需要鉆一個盡可能垂直的洞。他們提出的解決方案現在已經成為世界石油和天然氣領域的標準技術。

　　年輕時曾參加德國超深鉆孔項目的烏利·哈默斯(Uli harm)表示:“從俄羅斯人的經驗來看，你必須盡可能垂直鉆井，否則就會加大鉆機的扭矩，導致孔內出現扭結。這個洞偏離了垂直線將近200米。20世紀80年代末或90年代初，當俄羅斯變得更加開放，愿意與西方合作時，我們試圖利用俄羅斯的某些技術。不幸的是，我們無法及時得到相關設備。”

圖4：德國人在1990年開始了他們自己的超深鉆孔項目

　　然而，所有這些探險都以某種程度的失敗而告終。有的啟動之初就受阻，有的鉆探機器在地下深處遭遇高溫，還有其他成本和政治因素，所有這些都讓科學家們的夢想破滅了。在尼爾·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登上月球的兩年前，當成本開始失控時，美國國會取消了對莫霍計劃（Project Mohole）的資助。

　　然后就是科拉超深鉆孔。1992年，當溫度達到180攝氏度時，鉆孔工作停止。其深度已經是此前預期的兩倍，再往深處鉆似乎也不太可能。蘇聯解體后，沒有額外資金來資助這些項目。三年后，整個設施被關閉。現在這個荒涼的地方成了喜歡冒險的游客的天堂。

　　德國的超深鉆孔被完整保留下來。巨大的鉆機仍然挺在那里，如今那里已經成為頗受歡迎的旅游景點。實際上，它還充當著天文臺、藝術畫廊等作用。

圖5：科拉超深鉆孔設施自上世紀90年代初以來始終處于廢棄狀態

　　當荷蘭藝術家洛蒂·吉文(Lotte Geevan)將由隔熱罩保護的麥克風放到德國超深鉆孔下面時，麥克風捕捉到了科學家無法解釋的低沉隆隆聲。她說：“這種聲音讓我覺得自己非常渺小，這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看到這個我們賴以生存的大球蘇醒過來，那種聲音讓人難以忘懷。有些人認為其聽起來像地獄，其他人則認為那是地球的呼吸聲。”

　　人們難免會有這樣一種感覺：奔向地幔的賽跑就像著名小說《地心之旅》的最新版本。雖然科學家們并不期望找到一個充滿恐龍的隱藏洞穴，但他們將自己的項目描述為“探險”。哈默斯說：“那里以前沒有人去過，你總會在那里發現些真正讓你吃驚的東西，尤其是當你深入地殼深處的時候。”

　　英國南安普頓大學南安普頓國家海洋學中心海洋與地球科學學院地球化學教授達蒙·蒂格爾（Damon Teagle）表示:“這些任務就像行星探索，它們是純粹的科學事業，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會發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