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瑪麗奧德．穆海（Marie-Aude Murail）

第六章 兔兔先生做愛也作戰(zhàn)的兒童時候

兔兔先生睡醒時，覺得耳朵下面似乎壓著一頂安全帽。文學阿純揉著自己的單純太陽穴。

「你不舒服嗎？」

「地板在轉，選摘先生」兔兔先生這樣抱怨。兔兔

其他室友應該也好不到哪裡去，做愛戰(zhàn)早上十點多，也作屋裡一點動靜都沒有。時候對阿純來說，兒童這至少有兩個好處：這個星期天他不用去彌撒，文學並且可以好好探索派對殘留的單純一切，沒人會來管他。選摘先生

客廳一片狼藉。兔兔到處都是做愛戰(zhàn)被遺忘的酒杯，地板灑滿洋芋片的也作碎屑和吃剩的草莓蛋糕。

「火！」阿純歡呼。

寇宏丹新買的打火機，被忘在一個裝滿菸蒂的菸灰缸旁邊。

「如果你想要更多收藏品的話，」兔兔先生在阿純拿走打火機時這樣說。

兔子們腦子裡多的是壞主意。

「旁邊還有相煙，」它若無其事地說。

而且有好多，其中一些只抽到一半。

「我呢，我會抽煙，」阿純向兔兔先生誇口。

他姿勢優(yōu)雅地用拇指和食指拿起一支菸蒂，湊近嘴邊，同時把嘴巴嘟得像雞屁股一樣。然後他朝著天花板吐出一道想像的煙，完美模仿碧翠絲抽菸的樣子。接著他用比較男性的風格把另一支菸蒂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學寇宏丹大口吸菸玷汙肺部的模樣。

「還不賴，」兔兔先生表示讚賞。「現在，你把它點起來吧？」

阿純操作打火機時，就沒那麼拿手了，火一冒出來，他就馬上把它放開。在兔兔先生的鼓勵之下，試到第三次時，他終於點燃香菸。他吸了一口，然後咳嗽，雙眼淚汪汪。

「舒服嗎？」兔兔先生問。

「棒透了，」阿純邊咳邊說。

他就這樣抽了三支菸蒂，然後感覺很奇怪，喉嚨很乾，心臟撲通亂跳。

「你臉色好白，」兔兔先生興致高昂。「還有一點綠。」

阿純用雙手按住肚子，然後按著喉嚨，含糊不清地說「克雷博」，接著彎下腰，嘔吐。

「救命啊，救命啊！」兔兔先生一面求救一面原地跳躍，這樣著實沒有什麼效果。

吐完之後，阿純暈頭轉向好一陣子。

「好噁，好噁，」兔兔先生講話有鼻音，因為它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這樁超乎尋常的事件讓阿純陷入驚慌，他拔腿就跑，使勁打開弟弟房間的門，跳上床。

「克雷博！」他大吼。「我吐了！」

這是一則超級值得關注的新消息，阿純認為克雷博反應得不夠迅速，於是用力搖晃他：「我吐了！」

克雷博楞頭楞腦地坐起來，在床頭櫃上尋找眼鏡。

「啊？在哪？」

「在派對。我吐了好多！」

克雷博扔下床單，搖搖晃晃站起身來。

「你沒穿衣服，」阿純的口吻有指責的味道。

刀子不可以這樣露出來。克雷博套上一條四角褲，趕到客廳。

「噢不，」他呻吟一聲。

嘔吐物就在地氈的正中央。

「好臭，」阿純非常客觀地說。

克雷博不得不刷洗地氈，通風，然後繼續(xù)刷洗。然後他開口咒罵不願意幫忙的阿純：

「你真的很討人厭！超級討厭！我要把你丟在森林裡，我受不了你了！」

阿純捂住耳朵，但他還是聽見了，他腦中閃過一幕又一幕可怕的畫面。那不再是〈睡美人〉，而是〈白雪公主〉。

室友們起床時，每個都神智不清。艾曼紐說，阿純的情形必須送去精神病院。克雷博暴跳如雷：

「我告訴你，他已經住過一間專門機構。我爸為了再婚，就把他送去那裡。阿純原本只是智能不足，但瑪俐夸療養(yǎng)院卻把他變成了一個瘋人。他變得對任何刺激都毫無反應。所以，我把他帶了出來。我跟我爸說，我會負責照顧阿純。我永遠不會把他送回瑪俐夸，永遠不會。如果你們要趕走他，那就是把我也一起趕走。好吧，那就這樣吧。你們就繼續(xù)過你們這些大學生的小日子，讓爸爸媽媽供養(yǎng)。祝你們幸福。」

他走出眾人齊聚的廚房，回房間收拾行李。阿純過來找他，蜷縮在牆角看他打包。

「你要把我丟在森林裡？」他小聲說。

「我們兩個都會走丟在那裡。」

這個新消息讓阿純放了心，他也想安慰弟弟。

「我呢，我有鏘鏘槍。」

有人敲門。是恩佐。

「你在幹嘛？」恩佐問。

「看也知道吧。打包。」

恩佐怔在原地。然後他下定決心說道：「我和大家談過了。艾曼紐有點頑固。但最後他們都同意讓你……讓你們留下來。」

克雷博放下手中的書。

「你很好心。但這一點用都沒有。他們遲早會抓狂。」

「不會的，我想不會。我讓他們覺得自己很可恥。你已經完成了主要工作，我只是再補一刀而已。『自私鬼、小資產階級……』我甚至罵他們是成年人，你能想像嗎！」

克雷博很感動。他深深感受到他人為了他所付出的努力，只為他一個人。

「無論如何，一切都是我的錯，」恩佐再度開口。「我不該倒酒給你哥哥喝。我害他反常。」

克雷博仍猶豫不決。他有權讓室友們背負這重擔，卻不付出等值的回報嗎？

「克雷博，我告訴你一件事。你們住進來，我很開心。」

恩佐指著依舊和兔兔先生一起縮在牆角的阿純說：「他是我認識的人當中，最有智慧的。」

「不可以用手指別人，」阿純責備他。

恩佐走向阿純，雙手叉腰，假裝生氣：「你啊，你最好閉上嘴！你自己一直做蠢事，就不要隨便教訓人。也不要說『噢，噢，這個字壞壞』！」

「首先呢，我弟弟會把你丟進森林！」阿純很憤怒。

恩佐嘆了口氣，轉身對克雷博說：「他畢竟還是很機車。」

「噢，噢，這個字壞壞，」阿純低聲說。

中午，阿純待在自己的房間裡，沒去吃飯。兔兔先生很不舒服。它抱著肚子說「唉唷，唉唷」，接著開始不斷打嗝、痙攣。

「你吐了嗎？」

「沒有，我咯咯霹靂。」

兔兔先生一點都不想重複人類平常會做的事。

「我熱得發(fā)燒，」它說。「我需要醫(yī)生。」

阿純深思了好一陣子。如果想請醫(yī)生過來，必須要說：「喂？醫(yī)生，兔兔先生生病了。」

「我沒有惦惦話，」阿純說。

突然，他拍了前額一下。雅莉亞！雅莉亞是醫(yī)生。

阿純走去客廳，雅莉亞正在那兒熨燙艾曼紐的襯衫。看見他走過來時，她有點不安。她很後悔自己昨天的舉動。

「是兔兔先生，它生病了，」他說。

雅莉亞只說：「嗯……」她不想加入這場遊戲。

「妳可以給它一些要要嗎？」

「聽好，我不想……」

雅莉亞皺起眉頭，擱下熨斗，摸摸阿純的額頭。好燙。他的雙眼燃著發(fā)燒的火焰。

「你至少有三十九度。」

她沿著他的脖子觸碰淋巴結，要他張開嘴巴說「啊～」，並問他肚子痛不痛。

「痛。」

「頭呢？」

「痛。」

「喉嚨呢？」

「痛。」

她專注地盯著阿純。

「鞋子呢？」

「痛。」

她輕拍一下他的臉頰，又好氣又好笑。

「過來。我拿退燒藥給你。」

「兔兔先生，它不要退小要。」

雅莉亞緊緊抓住阿純雙肩：「你知道嗎？你的兔兔快把我們煩死了。」

「是兔兔先生。」

「你知道它只是個玩偶吧？」

阿純眨眨眼睛，沒回答。

「它是真的兔子嗎？你說啊！」

阿純早已想好如何反擊：「沒有那一根，真的很不好。」

克雷博得知哥哥大概得了急性腸胃炎。雅莉亞扮演醫(yī)生的角色，開了藥給他。阿純不願吞嚥阿斯匹靈，越燒越燙。傍晚，他開始譫妄。克雷博陪在他身邊，同時填寫學校的行政表格。

「我們在森林裡，」兔兔先生說。「克雷博是個混帳。」

「噢，噢……」

「我知道，但他就是個混帳。他把我們丟在森林裡。我們會死翹翹。這裡有巫婆。」

「克雷博！」阿純驚慌大嚷。

克雷博放下手中的文件，湊近阿純。

「怎麼了？」

「是巫婆！」兔兔先生大叫。「走開，壞巫婆，走開！」

「你走開！」阿純和兔兔先生同時一起大叫。

「你燒得好燙，」克雷博喃喃地說。

他再次將阿斯匹靈融進一杯水中。但兔兔先生盯得很緊。

「小心，巫婆要給你毒蘋果。」

「拿著，」克雷博將水杯遞給他說。「這次你把它喝下去。」

「不要，那是毒藥！」

阿純用力揍克雷博的手臂，水杯飛得遠遠的。

「你是個巫婆！我呢，我要殺了你。」

阿純淺色的眼眸當中，燃起了高燒的怒火。

「沒有好一點嗎？」

雅莉亞走進房間問。

「他有幻覺，」克雷博結結巴巴地說。「他把我當成巫婆。」

「這或許是他抒發(fā)焦慮的管道，」雅莉亞正在狂K佛洛依德。

「我聽見公主的聲音了，」兔兔先生說。「我們會得救。你呼喚她吧？」

「雅莉亞？」阿純叫她。

「你看，他的狀況沒那麼糟嘛，」雅莉亞說。「他認得我。」

她彎腰看著阿純，阿純閉上雙眼。

「阿純，你還好嗎？你聽得到我說的話嗎？」

他睜開雙眼：「我是王子！妳吻我吧？」

就在這時，走廊傳來另一個聲音：「雅莉亞，妳在這兒嗎？」

是艾曼紐。

「我要公主親吻王子，」阿純堅持。

雅莉亞進退維谷。她對克雷博竊竊私語：「把門關起來。快點！」

克雷博聞言照辦，然後走回雅莉亞身邊。

「我……我對你哥做了一件糟糕的事，」她向他坦承。「你可以保守祕密嗎？」

克雷博挑眉微笑，眼中閃現光芒。

「糟糕的事？」

「不……也沒那麼糟糕。昨天，我親了他。」

阿純在床上坐起身來，聲嘶力竭地大吼：「我要再親一下！」

「你閉嘴！」克雷博說。

有人敲著房間的門。

「再親一……」

雅莉亞用一個吻堵住阿純的嘴。艾曼紐從門縫中探頭進來：「克雷博，不好意思，我在找……啊，妳在這裡！」

「對啊對啊，」雅莉亞快步走向他說，「我來看看他退燒了沒。」

她把艾曼紐拖到走廊上。兔兔先生開心得跳來跳去：「你痊癒了，你痊癒了！公主親吻了你！」

隔天早上，克雷博爬不起來，在學校動作很慢。阿純好多了，兔兔先生更是好得不得了。阿純和兔兔先生走進廚房，寇宏丹正在那兒尋找他的打火機。

「搞什麼，」他低聲發(fā)牢騷。「我把它丟哪去了？」

他找累了，直接用火柴點菸。

「你會抽淹，」阿純用崇拜的口吻說。「你不會吐嗎？」

「不會啊，」寇宏丹有點訝異。

「我呢，我就會吐。」

「因為你不習慣。不過呢，這不是好習慣。香菸很危險。」

阿純專注傾聽，寇宏丹因此開始賣弄學問。

「抽菸會引起很嚴重的疾病，譬如肺癌。」

「會死掉的病？」

「對。我有個叔叔每天抽兩包，結果……」

寇宏丹噤聲不語，意識到一件很不愉快的事。他自己也是每天抽兩包。

「結果？」

「結果他得了肺癌。他變得很淒慘，最後的時候。」

「最後死掉的時候？」

寇宏丹嘟噥一聲「嗯」，同時用力捻熄香菸。

「抹爛爛，」阿純開心地說。

然後他帶著小油酥餅回房間，留寇宏丹一個人在廚房裡思考尼古丁貼片的功效。

阿純坐在床上，第二十次讀起《我的小兔子戀愛了》。之前讀這本書時，兔兔先生都衝去親吻那隻女生兔子。今天早上，它卻在繪本前面擺臭臉。

「你不做愛嗎？」阿純很驚訝。

「那只是一張圖。我要一個真正的兔兔女士。」

阿純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兔兔女士，」兔兔先生很堅持，「你知道她在哪裡嗎？」

阿純思考了很久，他盤腿坐在床上，前後搖擺。突然，他拍了一下額頭！

「商惦！」

週一傍晚放學後，克雷博打算去買一些文具。他回公寓把阿純帶出來，阿純很喜歡逛商場。

「今天過得怎樣啊，大情聖？」

「不是我，是兔兔先生，」阿純隨口說道。

「最好是。」

克雷博笑了起來。他很喜歡這種關於誘惑與混亂的曖昧情事。他巴不得能夠親身經歷。

來到超市門口時，阿純在警衛(wèi)面前立正站好。

「這裡沒有戰(zhàn)爭，」他對他說。

克雷博趕緊抓起阿純衣袖，將他拉走。

「你不要對陌生人說話。」

「我認識他。他是那個君人。」

阿純放慢腳步。他們來到了吸引人的商品區(qū)。

「我先跟你講喔，我什麼都不會買，」克雷博說。

「偶奧霧霧。」

「什麼？」

阿純踮起腳尖，在弟弟的耳邊輕聲說：「我要一個兔兔女士。」

克雷博斬釘截鐵地說：「我沒有錢了。」

「沒有的話，再買就好了啊。」

「不。我要去文具區(qū)。」

「我看看玩具就好。」

克雷博瞪他一眼，然後聳聳肩膀，把他留在玩具區(qū)。弟弟離開後，阿純在貨架之間走來走去。藍衫軍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但他對自己搖搖頭。他是來這裡找兔兔女士的。他看見一隻猴子、一隻米老鼠、一條大蛇，他不小心讓一頭小乳牛掉在地上，趕緊向它道歉。他開始玩一隻大熊和一隻小熊。

「這是熊爸爸，這是熊寶寶，它是個白癡……」

然後他又對自己搖搖頭，繼續(xù)尋找。絨毛玩具旁邊陳列的，是一批新產品：各式各樣的動物，穿著復古服飾。阿純站定不動，微笑。其中確實有個兔兔女士，頭上的帽子鑽了兩個洞，好讓長長的耳朵可以伸出來；可愛的圍裙下面是一件格子洋裝。阿純知道克雷博不會答應買它。他將它塞進自己的外套裡，把它的雙腳和耳朵都好好藏起來。他小聲對它說：

「你別亂動。」

然後他在胸前交叉雙臂，一臉無辜地等待弟弟回來，克雷博不禁懷疑地看他一眼。

「過來，我們去自助結帳區(qū)付款。」

阿純對自助結帳區(qū)很失望，沒想到有個女士坐在機器後面。當他走過機器前面時，刺耳的警鈴尖聲響起，他用雙手捂住耳朵，外套下擺因此鬆開，兔兔女士掉在他的腳邊。

「這是什麼？」克雷博不禁口吃。

警衛(wèi)走了過來，雙肩前搖後擺。

「他偷了東西！小偷！」

「君人不要過來！」阿純大叫。「我有鏘鏘槍！」

「您得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警衛(wèi)也跟著大嚷。

「他智能不足！」克雷博吼得比他們更大聲。

阿純拔槍：「我會打仗！」

「他有武器！救命啊！」負責監(jiān)視自助結帳區(qū)的小姐放聲尖叫。

「那是假槍！」克雷博再度大吼。

超市的客人紛紛陷入慌亂，這時一名老先生用拐杖推開眾人，以洪鐘般的嗓門大聲說：

「全部給我冷靜，別鬧了！這兩個人我認識。帶著兔子這個，是個呆子。戴眼鏡這個呢，是個善良的小子。他會堵住垃圾管道，但他會去望彌撒。你呢，你把它收起來……」

阿純把假槍放回口袋裡。

「神先生，」他面露一個大大的微笑。

「我去……付布偶的錢，」克雷博結結巴巴地說。

他羞愧得喘不過氣。他拉著哥哥的衣袖，逃離現場。

「你看，你明明有錢，」阿純說。

「我先跟你說清楚，」克雷博忍住淚水。「好吧，兔兔先生現在有了兔兔女士。但他們不會有小孩！」

回到公寓之後，阿純想給兔兔先生一個驚喜。他讓新兔子將頭探進房門：

「哈囉！」

躺在枕頭上的兔兔先生坐起身來。

「那是什麼？」

阿純走進房間，小心翼翼將房門關上。

「是兔兔女士。」

「這玩意？這只是個布偶。」

阿純看著手中的兔子布偶，一臉訝異，然後把它丟上天空翻筋斗。它掉在房間的另一邊。兔子先生放聲大笑，阿純也跟著笑了。這隻新來的布偶，它多白癡啊！

隔天早上，寇宏丹起床時，心情糟糕透頂。他正在戒菸。他打開冰箱，把裡面所有沒吃完的肉醬、香腸和乳酪全部拿出來。他坐下，草草瞄了正在將小油酥餅泡進柳橙汁的阿純一眼。他切了幾片麵包，也切了香腸，將奶油抹上麵包，再抹上乳酪，倒了一大杯咖啡，吃吃喝喝，幾乎沒有喘息的空隙，甚至連嚼都不嚼就吞下去。

「呼嚕，呼嚕，」阿純在他對面說。

寇宏丹抬起頭，嘴裡塞滿食物問他：「什麼呼嚕呼嚕？」

「豬的聲音。牠會呼嚕，呼嚕。」

從來沒有人這麼直接明白告訴寇宏丹，他狼吞虎嚥的模樣像豬一樣。他緩緩推開盤子。

「你真的是什麼都要管，」他惱火地說。

他最近又胖了兩公斤。

書籍介紹

本文摘錄自《單純》，時報出版

作者：瑪麗奧德．穆海（Marie-Aude Murail）
譯者：周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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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童真化開煩惱糾結

讓所有人在感動和歡笑間

珍惜那份超越年齡的童心

他是一名柔弱的年輕男子，

一頭亂髮，雙眼像魔術幻燈一樣，

當中流轉著王子、海盜、獨角獸、精靈。

「很單純，」她說。

「喔，『純』是我的名字。」

阿純二十二歲，他的心智年齡卻只有三歲，狀態(tài)好的時候，也許是三歲半。

克雷博十七歲，是阿純的弟弟。

弟弟帶著哥哥找地方租房子，阿純一鬧，總是讓他們租不成，連連碰壁。

但克雷博已下定決心，要帶著哥哥一起生活。

儘管別人說，帶著智能不足的哥哥，克雷博連自己的生活都會遭殃，求學、交友都會困難重重。

儘管他們的爸爸已經有了新家庭，置身事外，只會一直勸克雷博把阿純送到精神病院。

那是克雷博絕對不會做的事。

直到他遇到心儀的女生……

好不容易，幾個大學生願意讓克雷博和阿純住進他們的合租公寓。

在這間公寓裡，每個人各有苦惱，而最大的苦惱就是愛情。

雖然阿純的兔兔先生常會搗亂，搞得大家人仰馬翻，

在這複雜的世界裡，單純的阿純和室友們碰撞出了意想不到的火花。

Photo Credit:時報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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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馮冠維
核稿編輯：翁世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