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的藏北時候，帳篷就是教育巨變教室，黑板就是中綻一塊木板。老師在木板上先擦油，放書再撒上牛糞灰，藏北用竹子削成的教育巨變筆在上面寫字。”回憶起過去，中綻西藏那曲市雙湖縣政協原主席阿更感慨地說道。放書

“遠在阿里、藏北苦在那曲”。教育巨變作為我國海拔最高的中綻地級市，那曲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放書年平均氣溫在零下0.9攝氏度至零下3.3攝氏度之間，藏北是教育巨變我國自然條件最惡劣的地區之一。

從“馬背小學”到科技校舍，中綻這里見證著牧區教育翻天覆地的變化，書寫著雪域高原的辦學奇跡。

異地辦學“三個轉化”

拉薩那曲第二高級中學校園里，教學樓、體育場、微機室、書吧等設施完備，與內地省份的學校一樣，課后，學生忙碌地穿梭在籃球、足球、乒乓球、爵士舞等社團之間。

“拉薩海拔相對那曲低了不少，氣候也更舒適，來自那曲的孩子在這里奔跑更有力量，體育活動也更加豐富。”校長邊巴說，異地辦學后實行全封閉式管理，學生成績穩步提升，學校本科上線率從2020年的33%提升到2022年的68.6%，高考專科上線率從異地辦學前不到30%躍升至2021年的99%。

那曲的高中為何辦在拉薩？

“那曲自然條件差是主要原因。好教師留不住、學生成績上不來、辦學成本高問題突出。”那曲市教育局（體育局）黨組書記吉生虎說，在相同的資金和人力投入下，在那曲辦學運營成本更高，效果卻不及預期。

自2004年起，那曲先后投資8億余元，陸續在海拔3650米的拉薩市建立拉薩那曲高級中學、拉薩那曲第二高級中學、拉薩那曲第三高級中學、拉薩那曲第四高級中學、拉薩那曲教師繼續教育學校，目前正在積極籌建拉薩那曲完全中學。

吉生虎介紹，異地辦學通過“三個轉化” ，實現三方面變化，即由“換人”到“換環境”育人方式的轉化，穩定了教師隊伍，提升了教學質量；由“缺氧”到“富氧”生長環境的轉化，師生健康狀況明顯好轉；由“過度分散”到“適度集中”辦學模式的轉化，降低了辦學成本。

那曲市班戈縣佳瓊鎮小學的學生在玻璃暖廊內玩耍

那曲異地辦學的探索實踐，讓牧區孩子有了更多升入大學接受高等教育的機會。經過18年的實踐探索，那曲的異地辦學模式日益成熟，作為區域內異地辦學的樣板，已經在西藏得到推廣。

“人人不同，人人精彩”

2022年被長春大學康復治療專業錄取的索朗旺堆，對在那曲市特殊教育學校9年的學習生活充滿感激：“我的視力很差，幾乎等同于盲人。沒有老師們貼心的教育和關愛，我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績。”

創辦于2013年的那曲市特殊教育學校，是那曲第一所對視障、聾啞、智力障礙等多種類型殘障兒童進行九年義務教育的特殊教育學校。

“我們的目的是讓每一個孩子都能實現人生價值。”那曲市特殊教育學校校長次仁拉姆說，學校對每個孩子評估后實施個性化教學，根據實際情況幫助學生升學、就業、創業。

為所有學生提供基本平等的受教育機會，是那曲市義務教育均衡發展遵循的根本原則。2022年5月，那曲市開辦了以聾啞、視障兒童為主的那曲市第二特殊教育學校，成為西藏唯一擁有兩所特殊教育學校的地市。自此，那曲市特殊教育迎來分類辦學新局面，在西藏獨樹一幟。

那曲市教育局（體育局）局長羅布仁青說，那曲不會因為自然環境艱苦放棄一個孩子，努力讓孩子們的個性差異都能受到關注并獲得發展。

一技在手，改變命運。從那曲市職業技術學校畢業后，藏醫專業畢業生羅布創辦了一家診所，還吸收學校藏醫專業畢業生7人就業。如今診所每天就診量150人左右，年均收入80萬元。

為了幫助更多農牧民掌握一技之長，那曲市還推動職業教育向基層延伸，形成那曲市職校和縣級職教中心互補機制，每年通過職校、職教中心培訓農牧民技能人才2000多人，為牧區鄉村振興和高質量發展提供了重要人才支撐。

從“有學上”到“上好學”

那曲的冬天來得更早些。10月剛到，草原上已寒風凜冽，不過校園的玻璃暖廊里暖意融融。

走進海拔4700多米的那曲市班戈縣佳瓊鎮小學，玻璃暖廊里的花草樹木茂盛生長。

2011年，那曲開始實施玻璃暖廊項目，目前已實施學校達117所，涉及面積54261平方米。那曲落實集中供暖學校達139所，供暖校舍約84.85萬平方米，受益學生8.37萬人。

2016年，班戈縣佳瓊鎮小學建成暖廊，分為“書香暖廊”和“溫馨暖廊”。“書香暖廊”面積880平方米，包括教室、辦公室、黨建室、會議室、體育器材室、書法室及電教室等。“溫馨暖廊”面積1020平方米，包括宿舍、澡堂、洗衣房、理發室及醫務室。

“過去一到冬天，孩子們只能穿著厚重笨拙的衣服上課。天寒地凍，戶外活動都無法進行。”佳瓊鎮小學校長白瑪旺姆說，“暖廊建成后，溫度一年四季有保障，學生可以像低海拔地區的孩子一樣穿裙子、短袖服裝，唱歌跳舞。即便是冬天，廣播體操、詩歌朗誦等活動也可以在暖廊內展開。”

羅布仁青介紹，在主要校舍之間以四合院形式加蓋的玻璃暖廊，充分利用高原太陽能，使用壽命長、維修成本低、性價比高，能夠采光、取暖、防風、防雨雪，具有類似風雨操場的功能，形成了獨特的建筑景觀。

學校硬件設施改善的同時，那曲市還大力推動“教育+互聯網”工作。全市11個縣（區）教育局、457所中小學（含幼兒園）寬帶接入率達100%，多數學校具備了電子白板教學條件，借助“組團式”教育援藏等平臺，和區外學校實現了優質教學資源共享，開啟了智能時代那曲教育的新征程。

遼闊的草原壯美迷人，蒼茫的羌塘連接天地。行走在藏北牧區，昔日的帳篷學校、馬背學校早已成為過往，充滿現代氣息的校園成為草原上的標志性建筑。“教育將使牧區孩子過上更美好、更有價值的生活，一代更比一代強。”這里的人們滿懷信心，正致力于讓孩子有學上、上好學，讓草原的明天更美好。（半月談記者：張京品 李鍵 陳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