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互聯網醫療類似,從支支付方決定了數字療法的付方法發展趨勢。不過,看數由于數字療法本身的字療市場天花板很低,無法像在線問診那樣進行持續的趨勢擴展,即使納入支付方,和終對其的從支助推作用也遠不如互聯網醫療。本質上來說,付方法數字療法更像藥品,看數但又無法像藥品那樣納入大比例適應癥人群,字療其面臨的趨勢挑戰要遠大于互聯網醫療。
從全球市場來看,和終由于在線問診受到疫情的從支催化,已經透支了未來5-10年的付方法市場空間,投資者正在將目光投向在線醫療的看數其他領域。從美國市場來看,數字療法由于能以更高的月費向企業和商保公司銷售而獲得了青睞。與傳統的在線健康管理相比,數字療法以循證醫學為依據并強調自身的輔助治療功能,希望借此獲取比傳統健康管理更高的支付價格,從而推高自身的營收。不過,企業和保險公司對數字療法的報銷更多的集中在無處方的數字療法。這是由于以處方開具的形式降低了用戶的可及性,由于獲取和使用的方便性被人為降低,即使企業愿意支付,員工使用的意愿度也不高。
處方類數字療法在德國也遇到了類似的問題。作為全球第一個將數字療法納入醫保的國家,德國雖然從2020年9月開始批準第一款DiGA(數字療法APP)進入醫保,醫保已經將數字療法納入報銷,但從使用量來看,即使納入醫保之后,德國的數字療法產品并未出現爆發式增長。來自醫保的數據也證明了實際數字醫療的處方量很少。疾病基金vdek表示,截至2021年1月底只有幾百個處方開具出來,而TK則以在數字醫療領域報銷較為激進知名,其在2021年上半年也只報銷了1000張數字醫療處方。
處方類數字療法的尷尬明確了市場發展的兩個關鍵問題:可及性和療效。
首先,從可及性來看,是否開具處方是可及性的關鍵。無處方的數字療法由企業批量采購,而員工根據自己的意愿直接選擇是否參加。以Livongo為例,其糖尿病管理的員工參與率為35%,由此可以得出其市場發展的規模。但如果Livongo將其服務變為需要處方的模式,35%的轉化率很難達到,因為企業員工如要使用這項服務必須首先尋求醫生開具。而醫生開具處方則意味著自己必須承擔由此帶來的醫療風險。即使沒有醫療風險,由于大部分發達國家都有守門人制度,醫患關系屬于熟人模式,如果療效不好或很難證明療效,醫生的聲譽會因此受損,對于維護醫患關系帶來了挑戰,醫生要面對病人流失對自己財務上的壓力。這導致醫生開具處方的意愿度大大下降。在德國也是如此,只有1/4的醫生有興趣開具數字療法的處方。
其次,由于數字療法并不像藥品那樣無需患者去進行任何自我管理,其能否帶來療效主要取決于患者的依從性,這仍然不能脫離傳統健康管理面臨的困境——逆人性所帶來的療效不確定性。因此,目前在慢病領域成功的livongo和Omada都依靠重人力投入,在線上投入大體量的健康管理師對用戶進行重度管理。而在精神治療領域,比起僅靠文字和軟件來進行管理所帶來的極度不穩定,高頻度的視頻談話療法取得了明顯和穩定的療效。這都說明了單純依靠軟件和患者自覺不僅難以達到在小范圍試驗所獲得的療效,也給從業者帶來了明顯的誤導,以為數字療法可以在無人工重度干預的前提下達到類似藥品的效果。
當然,在部分領域,尤其是精神健康領域,由于服務可及性差和支付方覆蓋廣度和深度都較弱,數字療法能夠獲得一定體量的自費用戶。但自費用戶的流失率高,這導致公司營收的穩定性差,且到一定體量之后就無法再擴大規模,不得不向B端轉型,希望借助支付方來擴大營收。但從Talkspace的發展歷程來看,B端大客戶雖然簽約率較高,但向C端員工的轉化率遠低于Livongo,這導致其向B端轉型的道路出現明顯挑戰。因此,即使Talkspace通過SPAC上市,股價也長期低迷(市值只有5億美元)。
如果回到中國市場來看,自費市場只可能集中在完全剛需的部分心理治療領域,尤其是自閉癥和阿茲海默,但用戶仍會看療效。事實上,純線上受制于療效的不確定性,必然無法商業化,必須依靠和線下聯動來發展。因此,即使在精神健康領域,市場規模仍然無法真正發展到理想的體量。而對其他慢病,用戶自費的愿望極低,數字療法不可能單獨依靠自費來發展。慢病本質不是剛需,中國仍有2/3的慢病人群不服用任何藥物,遑論其他治療手法。
而從德國的模式來看,即使數字療法能被醫保覆蓋也無法推動其自身的規?;?,更談不上商業化的可能性。而且,德國醫保的廣覆蓋能力相適應的是其強籌資能力,其醫?;I資是個人工資的15%(企業和個人各7.5%),中國醫保的籌資無法達到這一水準,自然也就很難做到廣覆蓋,對數字療法的納入可能性是非常小的,也無法推動數字療法在中國的商業化。
而中國的商保市場較為弱小,醫療險總體已經進入紅海市場,所有與健康管理相關的服務都是獲客的手段,不排除部分公司會將數字療法納入。但從之前將慢病管理納入保險報銷的實踐來看,無一款產品能真正帶來相關服務的放量,對數字療法的實際推動幾乎是不存在的。
當然,就像互聯網醫療一樣,藥企是對數字療法最感興趣的。就像保險一樣,藥企完全可能采購數字療法并作為輔助治療來送給患者。但隨著集采的推進,藥企的利潤空間被大幅壓縮,能有足夠利潤送給患者的產品占比將越來越少。
因此,中國市場數字療法的發展不過重復上演了之前互聯網醫療的劇情,數字療法最終只能成為藥企拓展的渠道,尤其是統方的工具。當然,就像互聯網醫療一樣,仍有部分公司依靠其他收入存活。隨著監管的趨嚴,這一市場潮流的消散是可預見的。
來源:村夫日記LatitudeHealt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