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年前,和諧富騰當我選擇離開寶馬時,戴雷我95%的開口朋友說我是‘神經病’”,戴雷博士(Dr.DanielKirchert)在2016春節前夕這樣對記者說。造車而如今,和諧富騰他3年執掌下英菲尼迪所創造的戴雷成績,在此過程中其個人品牌的開口進一步樹立,都證明了他選擇的造車正確性。
盡管如此,和諧富騰當戴雷從東風英菲尼迪執行總經理的戴雷位置上離開,選擇下一站加盟“新造車勢力”和諧富騰,開口還是造車出乎了很多人的意料。
“我非常喜歡身處一線的和諧富騰工作,比如在中國市場做一個直接負責人,戴雷在一線能從事具體的開口運營有關的工作。如果再升一級,在全球負責的東西,會不是特別靠近一線;可能是更官僚的工作或者更政治的工作——我覺得自己個性不是特別適合做類似的東西”,這是戴雷對他個人的定位。
那么,為什么會選擇一家全新的公司?為什么選擇“和諧富騰”?盡管戴雷是個“中國通”,但在一家完全中國血液的企業中,他是否依舊能夠游刃有余,而不會“水土不服”?
“我想做一些我覺得更有價值的事情”,戴雷如是說,而作為一個職業經理人輾轉于各個車企,永遠也不可能成為一個企業家,“這樣的機會很少,我現在42歲,如果5年后,我沒有做這件事,我一定會后悔”。
三個股東的造車夢
就這樣,戴雷選擇了由經銷商和諧汽車、富士康、騰訊三家出資成立的“和諧富騰”。而股東三方看起來是一個互補的結合,也是新時代浪潮下一個新的聯盟。
雖然和諧汽車是最大的股東——占比40%,但富士康則是最為重要的推手。
被譽為“世界第一代工廠”的富士康,如今追求的是從“中國生產”到“中國制造”,而富士康很早就表現出了對汽車產業的興趣。
富士康創始人郭臺銘與比亞迪創始人王傳福的“江湖恩怨”一直盛傳不衰,戰火也從電子產品代工蔓延至電動車領域。
2005年,富士康在收購安泰電業——一家在臺灣有40多年制造經驗的汽車零件廠商。在收購之前,其一直希望能夠進入汽車行業的供應鏈體系,但對于擅長代工3C產品富士康而言,收效甚微。
2007年、2014年,富士康又曾分別與沈陽機床廠和北汽展開合作,共同研發納米銅、汽車鎂合金、動力電池和電動系統等技術,而業內的評價則是:名義上是合作,其實是富士康在為入行交學費。
2010年接受采訪時,郭臺銘曾透露,正在與吉利集團董事長李書福洽談新能源和汽車電子方面的合作——但顯然最后未能成行。
此前曾有消息透露稱,目前特斯拉有106個零部件來自富士康,其在汽車模具、線束、電池等方面已經完成了進入電動車領域的先期鋪墊。
對于和諧集團而言,其此前一直試圖在汽車流通領域有所作為,但經銷商行業已經不復昔日盛況。
2013年和諧汽車在香港上市,5月27日,其公布招股文件,計劃按6.08-8.88港元/股的價格發行約2.75億股新股,擬募資16.7億-24.42億港元。
根據其公布的招股文件,其自稱內地第二大豪車及超豪車經銷商,2005年涉足汽車銷售的和諧汽車總部位于河南鄭州,目前旗下擁有25家4S店,全部為寶馬、雷克薩斯、勞斯萊斯、法拉利、阿斯頓馬丁等豪華品牌。目前現在河南省銷售的寶馬品牌乘用車90%以上出于該集團。
6月13日,和諧汽車以5.95港元開盤,直接跌破發行價。當天收盤時,已跌至5.1港元,較發行價下跌高達16.12%,創下了年內香港新股的最差表現。
時間到了2014年12月22日,和諧汽車與富士康走到了一起:前者宣布將以每股4.73港元的價格向后者發行1.287億股股份,總金額約6億港元。
完成認購后,富士康將擁有和諧汽車10.526%的股份,成為公司第二大股東——4.73港元的認購價格,較和諧汽車港股前一日收盤報價5.31港元,折讓約10.92%。
當時,和諧汽車主席馮長革表示,“認購事項為戰略合作建立基礎,使本集團能夠鞏固其在中國豪華及超豪華汽車業務的龐大經銷網絡及專長”,與此同時,“拓展電動車業務”。
12月30日,富士康又追加投資,持股比例擴大到15%。
對于富士康、和諧汽車而言,“互聯網造車”是他們希望在各自的傳統領域中有所突破,而對于騰訊而言,則是權衡下選擇最好的合作伙伴。
在BAT對未來的戰略布局中,對汽車方面已經都開始了資本運作,百度方面重點布局“無人汽車”;阿里則聯合上汽設立10億元的“互聯網汽車基金”。
而騰訊CEO馬化騰也曾多次闡述他的判斷:未來一個新的終端將會是汽車。最終,騰訊選擇了與富士康、和諧構建一個新公司。
靜悄悄地布局
在戴雷加盟之前,和諧富騰一直處在布局期間,但并未引起太大的關注與波動——畢竟,人們的目光都被樂視以及蔚來吸引了。
2015年3月,股東三方共同簽訂關于“互聯網+智能電動車”的戰略合作框架協議。
5月,和諧汽車宣布通過閃電配售完成增發,募集資金總額約為21.48億港元,將主要用于發展智能互聯網電動汽車業務——增發從策劃到完成僅用3天時間。動作之迅速足見其迫切。
6月,三方簽訂協議,在鄭州成立初始規模為10億元的投資合作公司“河南和諧富騰互聯網加智能電動汽車企業管理有限公司”,由和諧汽車控股近3
9.2%、騰訊和富士康各持股29.4%,作為共同投資智能電動汽車及相關互聯網項目的投資平臺——這也標志著合作進入實質上的階段。
而與樂視以及蔚來相似,和諧富騰也瞄準電動車領域。
2016年1月19日,和諧富騰子公司鄭州愛迪生智能互聯網電動車有限公司注冊成立,其經營范圍包括新能源電動汽車、新能源汽車電氣系統及電機的技術研發及銷售;新能源電動汽車電池的技術研發、汽車無人駕駛技術研發、車聯網無線通訊技術研發;充電站管理;互聯網數據庫研發;貨物及技術進出口。
而直至2015年6月,和諧汽車增持綠野汽車股份至87.58%,并表示將擇機收購剩余股份。
成立于2010年的浙江綠野主要從事汽車及汽車零件的制造及銷售。2014年9月,綠野發布了一款純電動SUVe-X5。但由于其生產資質是“汽車車身系統及相關零部件的設計研發、生產銷售及售后服務”,其目前并未獲得電動汽車的生產資質。
也因此,綠野汽車雖然已開發出了純電動汽車的產品,但只能暫時以電動四輪車的身份——無法上牌照、獲得補貼,在河南、山東、浙江等地的四五級縣城銷售。
和諧汽車表示,收購綠野的目的在于利用綠野制造汽車的專業知識及能力建立一個進入汽車制造行業的平臺。特別是能夠幫助其直接進入具有龐大潛力的新能源電動汽車業務。此前,它已與特斯拉中國有售后維修、充電等方面的合作。
有消息說,“愛迪生”將是“和諧富騰”旗下的高端品牌電動車,中低端品牌則為iCar。戴雷則對本刊記者說,這不過是目前的代號。
精通于營銷的樂視CEO賈躍亭已讓“樂視造車”吸引了諸多眼球,呂征宇、丁磊的先后加入也讓外界看到了其試圖引入行業內人士、尊重汽車產業生產規律的一面,在CES展上與法拉第的合作雖評價不一,也算出盡了風頭。
而蔚來汽車方面,由易車CEO李斌、前汽車之家CEO李想領銜成立,前期吸引5億美元并吸納全球汽車業內高端人士,也在成立之后引起了諸多關注。
記者認為,此前來看,這三家里,和諧富騰受到的關注的確最少,如今挖角戴雷,讓它更多浮出水面,而鑒于這家企業的制造、互聯網和服務背景,其也的確具備“后來者據上”的素質與條件。
與誰競爭
2015年,三方股東開始物色合適的管理者。而戴雷則成為了理想對象之一,但當時,他并未想離開英菲尼迪。
真正下定決心,是在戴雷正式與富士康CEO郭臺銘以及騰訊CEO馬化騰會面之后。盡管此前,戴雷也在多個場合與他們碰過面,但在2015年12月底,則是坐下來談“和諧富騰”的未來。
“他們想把這個事情認真做好,而不是資本炒作——它完全不需要,你說這兩個公司這么大,它干嗎需要把故事講好,不是這個目的。”戴雷說。
而至于為何出任COO(首席運營官)而非CEO(首席執行官),戴雷表示:“因為我告訴過他們,我知道我的能力在哪里,我的優勢在哪里,我知道我的缺點在哪里。”
在多次坦誠的對話中,戴雷曾反復表示,生產制造汽車,除了巨額資金,“首先你要找研發的人,你要找一流的工程師,而且不只是一個人,你要找8個人,10個人,一堆人”。
而對于研發,戴雷覺得這并不是他的強項,“我也能跟研發溝通,我也做過幾年,但是(CEO)是要找有技術的人”——特別是對于一個初創公司的第一任CEO而言。
也因此,2016年1月30日最終的CEO人選浮出水面:寶馬原工程研發全球副總裁CarstenBreitfeld(卡斯滕·布萊特菲爾德博士)——他曾為BMWi8插電混動超級跑車項目負責人。
戴雷先前與他也認識,兩人的分工將很明確:研發、生產、采購將是CEO負責;而品牌、運營、市場等方面將是戴雷負責——這也是他擅長的方面。
目前,股東三方已各安排一人,負責合資公司相關事宜。富士康方面,是集團總經理林棟梁;騰訊方面則是副總裁馬喆人;和諧汽車方面,則是董事會主席馮長革本人親自負責。
全球總部選址可能會在香港或深圳——富士康與騰訊的基地,北京則將設立辦事處;工廠則有可能在和諧汽車所處的鄭州。而在國外,則有可能在硅谷建立一個研發中心。
目前,戴雷則把重心放在創造一個“什么樣的品牌”上去,如果沒有好的品牌概念,沒有品牌先行,很多工作“都是浪費”,“而且這個品牌應該是一個適合5年之后,符合年輕人——不只是中國的,甚至是全球的;這個是特別關鍵的”。
而戴雷認為,如果從資本市場考慮,如今的其他新造車勢力或許是彼此的競爭對手;但是,真正的競爭對手“是傳統品牌”,“5年后,銷量從哪來?肯定是從原來強的品牌過來”。
關于人們心存疑惑的問題:外籍高管們能否適應新公司的文化——戴雷卻恰恰認為這是一個“比較有意思的事情”。
他想要打造一個新的模式:有一部分是外國技術等方面的高管,有一部分是中國本土化的經營人才,雙方融合形成新的文化體系——不是傳統的合資公司,擁有真正的“中國之根”,也擁有“真正的全球視野”。
而對于外籍高管,他表示,現在都是從零開始,“我們可以利用我們的經驗,但是我們不應該認為,因為過去我們在寶馬或奔馳是這樣做過,所以我們必須這樣去做,要不然這個會很麻煩”。
形成新的文化,“這肯定不容易,但這絕對是非常有意思的事情,很重要。”戴雷對記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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