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晚上7時許,司機手腕浦東新區(qū)閘航路、非法召泰路路口附近,營運一名年約20歲的為證年輕人站在路中央攔車。此時,清白上海龐源建筑機械工程有限公司的刀砍司機孫中界正駕駛一輛金杯面包車路過。看到這名年輕人無公交車、自殺出租車可搭乘后,司機手腕他順道開車將其送到了1.5公里外的非法目的地。然而,營運就是為證這不到5分鐘的善意之舉,卻被浦東新區(qū)城市管理行政執(zhí)法局認定為“非法營運”。清白
為了證明自己的刀砍清白,年僅18歲的自殺孫中界竟然選擇了自殺,用刀砍向了自己的司機手腕手腕。所幸同事及時制止,才沒有釀成慘劇。但其手指被割傷,需住院治療。
司機遇路邊強行攔車者
據孫中界回憶,前天晚上7時許,他開車把廠里的工人送到閘航路近召泰路的宿舍后,就沿著閘航路往航頭鎮(zhèn)的方向行駛。剛開出沒多久,就看到一名男青年突然從路邊快步沖到路中央揚手攔車。“我當時是被逼著停車的,那條路只有2條車道,他一個人站在路中央,我不可能開車直接撞他,所以只能靠邊停車。”
孫中界停車后,這名攔車男子稱要去航頭鎮(zhèn),但天色已晚,沒有公交車,附近也叫不到出租車,問司機能不能帶他一程。此話一出,還沒等孫中界回答,那名男子就一把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讓司機把他送到閘航路的水泥攪拌廠。“他說很冷,能不能幫個忙。”
孫中界曾經聽說過“釣魚”抓黑車事件,所以他半開玩笑地問了句:“兄弟,你是不是‘釣魚’的?”對方沒有應答,臉上表情自然。因為對閘航路的路況比較熟悉,孫中界知道公交車蘆杜專線末班車是晚上6時許,當時7點已過,已經沒車了。考慮也是順路,于是他就開車將那名青年帶到了水泥攪拌廠。
在約1.5公里的行駛路途中,孫中界又一次詢問了關于“釣魚”的問題,這次問得更加直接:“兄弟,你不會是‘釣魚’的吧?”那名男子依舊沒有作答。在孫中界的印象中,這是他們整個路途中唯一說過的一句話。
胡同里沖出執(zhí)法隊員
孫中界將車停在了水泥攪拌廠區(qū)域。就在停車的瞬間,那名男青年突然從褲子右后側口袋里拿出了一疊錢,抽出一張放在了副駕駛位置前的臺面上,隨后側身伸手去拔車鑰匙。孫中界看到如此怪異行為,以為遭遇了搶車,試圖猛踩油門,與前方一輛機動車相撞,以避免自己的車被搶。然而,幾乎就在他踩油門的同時,那名男青年用左腳死死踩住了剎車。
在車鑰匙被搶后,孫中界還沒有來得及將自己上衣口袋里的手機拿出來報警,就看到從路邊一條胡同里沖出來好幾個人,不由分說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將其手機奪走后,又將他強行拽下車,并將他隨身攜帶的行駛證一起拿走。“幾個人我沒有看清楚,好像是從一輛停在胡同里的車上一起下來的,車的型號我也沒有看清,我的衣服褲子都被撕破了。”
孫中界被帶上了一輛依維柯。在同一輛車上,他看到了3名與他有類似遭遇的司機。在車上,幾名自稱是執(zhí)法隊的人拿出了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城市管理行政執(zhí)法局調查處理通知書和暫扣、扣押物品憑證,要求孫中界簽名。孫中界看到有圖章敲著“該車無營運證,擅自從事出租汽車業(yè)務”的字樣后,拒絕在上面簽字。
此后一個多小時,因為孫中界拒絕簽字,他被要求不能離開。此時,他再次提出要報警,但對方拒絕還給他手機,也拒絕替他打110。雙方僵持到晚上8時45分許,孫中界要上廁所,但對方仍堅持必須簽字才能走人。萬般無奈之下,孫中界只能簽字。在他簽字后,對方立即歸還了手機,并允許其離開。
年輕司機憤而自殺
前晚9時許,由于無法接受助人為樂還要被扣車罰款的現實,孫中界用刀砍向了自己的手腕。所幸同事及時制止,才沒有釀成慘劇。但其手指被割傷,需住院治療。面對上海市浦東新區(qū)城市管理行政執(zhí)法局開出的調查處理通知書,孫中界說,希望有關部門能拿出確鑿證據還他一個清白。
面對“從事非法營運車輛”的說法,孫中界堅決否認。作為上海龐源建筑機械工程有限公司聘用的司機,孫中界所駕駛的浙ADS595金杯面包車盡管駕駛證上是個人的名字,但其實際用途是每天接送廠里的工人到各個地方工作,車輛在每天使用完畢后,必須開到廠里停放,根本沒有閑置時間允許他做“黑車”生意。
在一份由上海龐源建筑機械工程有限公司提供的車輛管理登記表上,清楚地記著每一天車輛使用的地點。公司負責人表示,車輛的管理有著嚴格規(guī)定,司機不允許擅自開車外出,車輛的出發(fā)地和目的地都必須登記。這輛被扣的車是3年前購買的,目前行駛里程為10多萬公里,這些行駛的里程全是公司日常營運所積累的,絕對沒有做“黑車”生意。
昨天下午4時30分許,記者來到調查處理通知書上所寫的處理地址浦東新區(qū)惠南鎮(zhèn)滬南公路9758號,門上掛著上海市南匯區(qū)城市交通行政執(zhí)法大隊的門牌。門衛(wèi)室的工作人員詢問過負責接待采訪的有關部門后告訴記者,領導都出去開會了,無法接受采訪,讓記者明天再來。
[記者對話年輕司機]
問:你為什么要自殺?你覺得扣車和接下來可能會面臨的處罰比自己的生命更珍貴?
答:我覺得自己是清白的,但是我又沒地方說理。我想想好人居然沒好報,而且還要被當作壞人,接受處罰,我想不通。我真的沒辦法,從簽完字的瞬間開始,我就有要死的心了。
問:按照你的說法,你之前都已經聽說了“釣魚”的人,那為什么會沒有防備呢?
答:唉,那人上車的瞬間,我就在想會不會是“釣魚”的人,我就不想載他。但看他真的很可憐,天黑了,路上又沒有公交車了,那人看上去有點瑟瑟發(fā)抖的樣子。難道我這樣的愛心有錯嗎?
問:你覺得你是好心順路免費帶了一個路人,你有什么證據能證明你自己是清白的嗎?
答:我沒有拿那個人的錢,是他主動放在我車上的,而且我壓根就沒想過錢的事。我手機被沒收,我怎么取證呢?因為要急著上廁所,所以被逼簽字。既然執(zhí)法單位認為我涉嫌非法營運,那希望他們能拿出錄音或錄像證據,我愿意配合調查。
問:你說自己是被逼的,你當初為什么不報警?
答:在他們幾個人抓我的瞬間,我就大喊:“打110,讓警察來。”但是沒有一個人理我,還說他們就是,我不知道他們說的“就是”后綴是什么,但當時我手機在第一時間已經被搶了,所以沒辦法報警,孤立無援。
問:你覺得3天以后去處理時,能看到他們執(zhí)法的錄音或錄像證據嗎?
答:我不知道,但是交警在處理電子警察違章時,都能看到違章的證據,我覺得這個行政執(zhí)法局也應該提供,只有這樣才能讓人心服口服,否則我不服。
問:如果以后開車再碰到路邊有人生病或有困難要搭車,你會怎么辦?
面對這個問題,孫中界猶豫了很久,最終沒有給出一個回答,也許他的內心正在掙扎。來源:新聞晨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