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都已到進醫保靈魂砍價階段即將到來。經上
歷年來,熱搜為了搞定國家醫保局這個「超級大買家」,看輪藥企們都各顯神通,醫保用盡各種方法。都已到進
先在談判前定高價,經上再在談判時大幅降價;蹲守專家組,熱搜退可了解測算價格掌握主動權,看輪進可賄賂專家修改價格;甚至還有利用媒體造勢的醫保,用輿論的都已到進影響力更進一步。
因為二次報價距離醫保局的經上底價不能超過15%,超過談判就宣告失敗,熱搜所以談判現場還能見到藥企方當場測算,看輪給出精確到小數點后兩位的醫保價格。
談判結束后,再打出「降價XX%,XX藥納入醫保」的標題,一則體現藥企的誠意,二則體現醫保局砍價的犀利。
有人說,醫保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主體是藥企,惠及是人民。
為爭繡球擠破頭
2019年醫保談判結束后,一個標題為「靈魂砍價」的短視頻曾火遍全網。市場價格為15.96元/片的達格列凈片,阿斯利康在第一輪報價5.62元/片,最終被砍價至4.36元/片才成交。
直降72%。
但即便這樣,藥企的沖勁依舊只升不降。
前一年有3種藥物進入醫保目錄的阿斯利康,帶著8種藥物參與2020年的醫保談判。與其說是被砍價到砍到「大出血」,阿斯利康更像是嘗到了醫保談判的甜頭。
最顯而易見的交易邏輯,是「以價換量,薄利多銷」。
國家醫保局談判的底氣來自于13.61億的參保人員。國家醫保局在接受采訪時,多次提到「以量換價」這一概念。
而對于企業來說,則是以價換量。
2018年12月,由信達生物、禮來制藥聯合研發的信迪利單抗注射液(達伯舒)獲批上市,用于治療復發或難治性經典型霍奇金淋巴瘤(R/RcHL)。
2019年,信迪利單抗全年銷售額為10.16億元。
2019年11月,信迪利單抗進入醫保,價格從7838元/100mg降至2843元/100mg,降幅高達63.7%,這也是當時唯一進入醫保的PD-1抑制劑。
砍掉一斤肉,換來滿漢全席。大幅下降的藥價換來了更大幅的銷售量增長:信迪利單抗的覆蓋范圍由2019年底的約2000家醫院和300間藥房擴增到截至2020年12月31日的約4000家醫院和900間藥房。
得益于此,2020年信迪利單抗的全年銷售額不降反升,達到22.90億元,較前一年度增加125.4%。
得益于此,隨著生產規模的擴大,信達生物在原先5×1,000升一次性生物反應器的基礎上,將6×3,000升不銹鋼生物反應器產線投入使用,使總產能提升至23,000升,這進一步降低了生產成本。
所以盡管2021年信迪利單抗銷售額增長陷入瓶頸期,但產品銷售的毛利率從去年同期的79.9%提升至87.3%,市場競爭力依舊強勁。
2020~2021年中國信迪利單抗季度銷售額(單位:百萬美元)
圖片來源:禮來制藥2021年第二季度財務成果
對藥企來說,另一個明顯的益處,是品牌的社會知名度。
同樣以信迪利單抗為例,2019年醫保談判結束后,新華社和人民日報分別以《科技成果「煉成記」|達伯舒「藥神」之路》和《可以報銷的免疫抗癌藥,來了!》為標題,報道了信達生物和信迪利單抗。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欄目,對此也用較大篇幅進行了報道。
很顯然,進入醫保后官媒的合力宣傳,和患者認知度的提高,都是企業的「自來水」。
擁擠的創新藥賽道
這樣的「讓利」下,企業的醫保式下海變得常見。
2020年12月,在已有藥物的基礎上,另外三款國產PD-1抑制劑也經過談判,均被納入2020年醫保藥品名錄。
于是在這個風口,情況悄悄變成另一個局面。部分創新類藥物的醫保賽道開始變得擁擠,價格戰逐漸成為主流——長期站在風口上的PD-1抑制劑就是最好的例子。
去年醫保談判后,所有國產PD-1抑制劑的年治療費用均低于10萬元,最低的甚至低于5萬元。
圖源:作者整理,數據來源見表格
國產PD-1抑制劑的集體降價也推動了沒進入醫保的帕博利珠單抗(可瑞達,K藥)和納武利尤單抗(歐狄沃,O藥)的間接降價:K藥的生產商默沙東與O藥的生產商百時美施貴寶隨即推出了全新的贈藥方案,從2021年1月1日開始實施。
在推出新的贈藥方案后,K藥和O藥縮小了與進入醫保后的國產PD-1抑制劑年治療費用的差距,其中K藥最低年治療費用可降至7萬左右一年。
但價格戰并未在此時結束。
信達生物發起的贈藥方案,也于2021年1月1日開始實施。降價的同時實行贈藥,年治療費用3.98萬元封頂,信迪利單抗的年治療費用也從所有PD-1抑制劑中最貴重新變為最便宜。
舒心可依-腫瘤免疫治療患者救助項目
圖片來源:北京康盟慈善基金會
2021年8月,由正大天晴/康方生物研發的派安普利單抗(安尼可)和譽衡生物/藥明生物研發的賽帕利單抗注射液(譽妥)相繼獲批上市,均用于治療復發或難治性經典型霍奇金淋巴瘤(R/RcHL)。
這是在國內上市的第7、8款PD-1抑制劑,也是第5、6款國產PD-1抑制劑。
由于獲批較晚,這兩款PD-1抑制劑并未趕上2021國家醫保藥品目錄初審,但派安普利單抗在開售時就推出了贈藥方案:派安普利單抗的價格為4875元/100mg,結合「首輪2+1,后續2+PD」的贈藥方案,最長24個月的派安普利單抗治療總費用低至3.9萬元。
2020年醫保談判后,其余4款進入醫保的國產PD-1抑制劑和2款未進入醫保的進口PD-1抑制劑均獲批了新的適應癥,均符合參與新一輪醫保談判的條件。
所以在今年年底,PD-1抑制劑市場的價格廝殺將更為慘烈,年治療費用低于4萬可能只是入場的門檻。
價格戰的出路在哪?
很顯然,對于PD-1抑制劑而言,進入醫保并不是競爭的結束,只是競爭的開始。
據央視統計,截至2020年12月,國內共有6款上市的PD-1抑制劑,申請上市的有3個,臨床階段的品種有30個,在進行的臨床試驗多達280余項,同時國內有100多家企業投入PD-1抑制劑研發。
前不斷涌現的新競爭者,后有醫保談判壓價,只靠價格低并不能在這個賽道占據長期優勢。
此時,價格戰的出路在哪,或許可以演變為另一個問題——PD-1抑制劑的研發生產藥廠們,如何通過結構化調整,迎戰整個醫藥市場?
其中一個思路是擴展藥物的適應癥。
如果橫向對比的話,截至2021年8月11日,美國FDA批準的K藥適應癥多達36個,K藥也因此當之無愧地被稱作PD-1抑制劑中的「藥王」。
然而國產PD-1抑制劑中,獲批適應癥最多的是恒瑞醫藥的卡瑞利珠單抗,包括霍奇金淋巴瘤、肝癌、NSCLC、食管癌、鼻咽癌等5種腫瘤在內僅6個適應癥。
截至2020年7月31日,FDA批準的免疫檢查點抑制劑,高亮為K藥
圖片來源:AACRCancerProgressReport2020
在2020年國家醫保談判中,卡瑞利珠單抗治療肺癌、肝癌、食管癌、淋巴瘤四大適應癥全部被納入國家醫保目錄,成為在肺癌、肝癌、食管癌這三大癌種中唯一可醫保報銷的免疫治療藥物,很顯然這給了卡瑞利珠單抗更大的市場。
而除了能占領更廣闊的市場,適應癥多的藥物也能在醫保談判時更容易脫穎而出。醫保談判的藥物經濟學專家在計算藥物價格時重視藥物的性價比,所以在價格相仿時,更多的適應癥就成了新的優勢。
據恒瑞醫藥2021年半年度報告顯示,目前有食管癌和NSCLC的2個適應癥已提交新藥申請,另外還有霍奇金淋巴瘤、胃癌、肝癌、三陰性乳腺癌、腎癌、宮頸癌等6種腫瘤在內的11個適應癥正在進行臨床Ⅲ期試驗。
擴大適應癥這件事,變成了藥企的默契。
只是,早起的鳥兒才有多的蟲兒吃。就在今年7月,國家藥品監督管理局藥品審評中心出臺新規定,要求在干預性的臨床試驗中,應盡量為受試者提供臨床實踐中最佳治療方式/藥物。
所以對于后來者,在開展臨床試驗時,需要和別的PD-1抑制劑對比療效,而不是和空白組對比療效,進一步加大了通過審批的難度。
另一個思路是拓展海外市場。
其實早在2019年,FDA腫瘤學卓越中心主任RichardPazdur就曾公開呼吁中國藥企將國產PD-1/PD-L1抑制劑引入美國市場。
「這對每個人來說都可能是一件好事,因為我們還沒有看到主要的西方制藥公司在價格上有所調整。」他如是說道。
百濟神州是踏出這一步的企業之一。
今年年初,百濟神州宣布與諾華達成合作以開發和商業化抗PD-1抗體替雷利珠單抗,諾華將在北美、日本、歐盟及其他六個歐洲國家共同開發和商業化替雷利珠單抗,百濟神州將獲得6.5億美元預付款,并有資格獲得至多15.5億美元的潛在注冊、銷售里程碑付款,以及產品銷售特許使用費。
這次合作,同時彌補了百濟神州國外銷售渠道與諾華PD-1產品管線的短板,可謂是雙贏。
競爭背后的無奈
最后,再來看看整體的銷售數據。
幾年前,國產PD-1抑制劑研發公司上市時,招股書上對于未來國產PD-1市場的估計大約都在千億元左右。但今年,西南證券卻將這個數據下調至305億元。
這是藥價驟減的后遺癥——如果未來藥物進一步降價,這一數字可能會進一步縮水。
刨根究底,這場激烈的競爭還是歸因于產品的同質化程度過高。
看起來,至少PD-1抑制劑研發廠家已經走到新的十字路口: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廉,人廉我轉。
「轉」,即關注其他領域的研究。
我們都知道,所有的PD-1抑制劑都被稱為創新藥,但其實創新藥被分為很多類。
第一類是「First-in-class」藥,即首創藥,指的是用全新且獨特的機制來治療一種疾病的藥物。K藥和O藥都是PD-1抑制劑中的「First-in-class」藥。
第二類創新藥是「Me-too」藥,顧名思義,即藥物結構與首創藥相似,只有較小差別,這個較小的差別區分了「Me-too」藥和仿制藥。
如果創新是頭發,那仿制藥就是锃光瓦亮的禿頭,「Me-too」藥是三毛——禿了,但沒完全禿。優勢是既能用較少的時間金錢成本開發出新藥,又能規避首創藥的專利保護。
目前,所有的國產PD-1抑制劑都屬于「Me-too」藥。雖然所有的國內廠商都號稱自己的藥是「Me-better」藥,即藥物經過改造后,臨床效果要好于首創藥,但可惜臨床試驗的結果并不能自證。
這也正是國內創新藥市場的一個縮影——創新性不夠。已有的大部分創新藥,都是基于熱門靶點的研究,跟隨首創藥的「小打小鬧」。
如果沒有2019年的醫保談判,在「First-in-class」藥廠吃肉之余,追隨前者腳步的「Me-too」藥廠依靠喝湯也能活得十分愜意。
但一輪又一輪的醫保談判就像一面「照妖鏡」,藥廠的創新能力在「照妖鏡」面前一目了然。
退一萬步講,其實藥企自己也知道,沒有新機制、新靶點的發現,何談投入產出,可這些都以基礎研究為基礎,而這正是大部分國內藥企,甚至整個醫藥領域的軟肋。
創新能力不足的「Me-too」藥廠,只能不斷地擠壓自己身上的油水,日子自然過得大不如前。而依靠先發優勢賺得盆滿缽滿的「First-in-class」藥廠,甩開了競爭對手的腳步后,又轉身開始尋找下一個研發熱點。
參考資料:
[1]《焦點訪談》20191202醫保藥品“砍價”記
[2]《焦點訪談》20201228醫保目錄:如何進為何出
[3]《經濟半小時》20191206藥品價格談判:“靈魂砍價”的背后
[4]《經濟半小時》20201229談成了!醫保多了17種抗癌藥
[5]https://investor.innoventbio.com/media/1152/%E4%BF%A1%E8%BE%BE%E7%94%9F%E7%89%A92020%E5%B9%B4%E5%BA%A6%E4%B8%9A%E7%BB%A9%E5%85%AC%E5%91%8A.pdf
[6]https://investor.lilly.com/static-files/07e528d6-bf01-4258-8190-7b32b28ba24d
[7]https://php.cnstock.com/texts/2021/20210819/FBA01C4CB98E1FA138624D309BFA45AC.pdf
[8]https://mp.weixin.qq.com/s/yDbFU9_6F7GV4WPv7SscwQ